清晨他还在沉睡时。
他的新夫人正对着妆台,用我的手指蘸着胭脂盒里的血描眉。
当我们的身影在镜中重合时,新娘转过头——
满头珠翠下,是我的脸。
“该起床了呢,夫君。”
我笑着伸手,抚上他惨白的脸。
1.
我飘在花轿上方,看着自己穿着大红嫁衣的尸体在轿梁上轻轻摇晃。
红绸勒进脖颈的疼痛还残留在魂魄里,我伸手摸了摸脖子——
那里有一圈永远无法消散的淤青。
“新娘子殁了!”
喜婆的尖叫声刺破喜乐。
我飘到沈砚清面前,看着他颤抖的手指掀开轿帘。
那张俊朗的脸此刻惨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