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顶替我儿的位置多年,一朝得知真相,还欲将我儿抹杀!” “我们侯府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爹娘簇拥着我,与我同仇敌忾。
我心头一暖,眼眶发酸。
我终于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生不如死的日子也终将成为过往。
可是我没想到孤立无援的姜映莲竟从袖中掏出一方莲花宝匣。
她以帕掩泪,将匣子呈到侯爷与夫人面前:“爹、娘,你们若是非要认这个贱人作女儿,那请先过目此物,再作定夺罢!” 2 我曾以为姜映莲的宝匣内定有我们的身世秘密。
直到我与爹娘相认,姜映莲故作悲痛欲绝,竟主动将宝匣主动递给爹娘。
然而仅仅一眼,母亲已然推开我。
我顿时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姜映莲借机挤进母亲的怀中:“娘,你别怪她,我只是不想我们一家人一错再错。” 侯爷手捧宝匣,铁青着脸,怒目圆瞪。
他的愤怒比之得知姜映莲欺骗他时更为剧烈。
侯爷伸手夺走我身上的大氅,他毫不犹豫地一掌将我掴开:“滚!你这贱婢,映莲很该打死你!” 我捂住脸,跌坐在地:“爹,我才是你的亲女儿,姜映莲并无胎记,她是被错换的。” 我的亲生父亲却冷哼道:“老子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女儿,从今往后,侯府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我无助地望向母亲,她避开我的视线,搂紧梨花带雨的姜映莲。
我知道她认出了我,可她已然不认我。
我不知道姜映莲在那方宝匣中放了什么,竟能让双亲不再疼惜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
我被父亲一脚踹中心窝,他将我赶出侯府。
而我的母亲自始至终都只是默默流泪。
夜半时分,我衣不蔽体,一遍遍拍打紧闭的侯府大门:“我是爹娘的女儿呀。” “我记得母亲给我唱的摇篮曲,是姜映莲骗我,说我发癔症,我根本没有母亲。” 我能听见门内母亲的呜咽。
她一定有苦衷,是姜映莲的宝匣让她无法与我母女相认。
我哀声诉说:“我还记得爹爹,您让我站在您的掌心,我那么小,可是您说我是将门虎女,怎会惧怕这点高度。” 可是这些都曾被姜映莲一一否认。
她笑我痴人说梦,想尽法子羞辱我,一次次逼我承认我就是无父无母的贱婢。
3 爹娘将我逐出家门。
若我逗留在侯府门前就会有凶神恶煞的家丁将我驱赶。
昔日,我为他们洗衣缝补。
可他们毫不留情,打断我的一条腿。
我一瘸一拐,假意对认亲死了心才让他们放我一条活路。
可我转身伪作乞儿混入人群,将外放归京的兄长拦下。
姜映莲并不知晓我曾与侯府的大公子姜应玄有过一面之缘。
去岁,正值隆冬腊月,姜映莲命我采梅花上的雪水泡茶。
我衣着单薄,迎雪而立,只为将细小花瓣上的雪粒扫入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