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迟疑问:“什么?”
我深呼吸,努力平静道:“一个亿,替我妈置办葬礼。”
对他而言,这不算一笔小数目。
父亲略带愠怒,“你一个私生女,族谱都没上,嫁给谢太子爷是福分,还有脸要钱?”
我沉默不语,等他发泄完。
毕竟如果我不嫁,就得牺牲他从小宠到大的公主,我的好姐姐沈鸢,去和瘸子联姻。
果然,破口大骂后,他咬着牙答应:“三天后,谢家会派人接你去江城备婚,那时钱会到账,你可不许反悔!”
我半垂眼睑,答应下来。
三天办葬礼,虽说仓促,却也足够。
丧事办完接喜事,也算人生头一遭。
挂断电话,同事送来了死亡证明,递过一支笔,轻声叹息: “沈护士,节哀顺变。”
笔杆子冰凉,冻得我指尖颤抖,拿不稳笔,写下的名字歪歪扭扭。
明明昨天,妈妈还躺在病床上,说想喝我煲的排骨玉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