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楚言很忙,应该不会有工夫来找我麻烦了。
但没想到他即使忙到脚不沾地,都还不忘抽出时间来送我孩子上路。
一大早,他亲自端着一碗药来到我面前。
要不是,我和楚景意见达成一致,要让楚言在最兴奋、最放松的时候知道真相,我真想把碗倒扣在他脸上。
“溪溪,这是府医给你开的调理身体的药,来,趁热喝完。”
“可以不喝吗?”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作为父亲对孩子的愧疚,但可惜没有。
“听话,趁热喝,良药苦口,我已经准备好蜜饯了。”
他对我笑得温柔。
我从他手里接过蜜饯,假笑道,
“夫君,我觉得天有点冷,你可以把窗户关一下吗?”
我在他转身的时候,赶忙把药倒在了花盆里。
等他再面向我时,我把蜜饯塞到嘴里,向他抱怨,
“夫君,药好苦啊!下次能不能让府医不要再开这么苦的药了?”
楚言看着空了的碗,嘴角微勾,环抱着我。
“不会有下次了!” 很快,我假装腹痛难忍,让他去叫太医。
他先是磨磨蹭蹭,说让府医来就行,但我坚持说自己是喝了府医开的药才腹痛的,我不要府医为我诊治。
他一再替府医开脱,直到看到我衣裙上染满了血,才让人带他的令牌去请太医。
太医来后,替我把脉,说我是误食易滑胎的药物才致使流产了。
我震惊地看向太医,“我怀孕了?不是说是肠胃不适吗?”
“老臣不知道是谁诊的脉,但凡是个医生就不可能连喜脉都摸不出。”
我装作悲痛欲绝,不停地捶打着楚言,不停骂他是不是早知道我怀孕了,和府医串通好来害我的孩子。
楚言刚开始还在好言好语劝我,但很快他不耐烦地推倒我,指着我的鼻子骂,
“沈溪,你有完没完,你口口声声说朕害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不反思反思自己。你作为母亲却没有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你简直不配为人母!”
“我看明天朕登基你也不用去,有月儿陪着朕就行,你就在皇子府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朕再接你入宫。”
楚言放下这句话,甩袖离开。
他似乎笃定了,我会像往常一样被他带偏,不仅不会再怀疑他,还会为没保护孩子自责、愧疚,甚至最后会向他道歉。
再者,他或许也是觉得他现在足够与我沈家抗衡,我沈家不会为了一个没有证据的猜测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