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尚未签署,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不能在此刻彻底撕破脸。
我深吸一口气,调转方向过去。
推门而入的刹那,刺鼻甜腻的香水味,呛得我喉咙发紧。
可映入眼帘的景象,比任何解剖标本都更让我作呕。
那个在手术台上冷静自持连汗珠滑落都要求无菌巾擦拭的男人,此刻正半跪在地上,一手端着碗,一手极其温柔地揽着林晚的肩。
林晚穿着不合时宜的丝绸睡裙,柔弱无骨地靠在他怀里。
“乖,把药吃了。”
谢凛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缱绻,他用勺子轻轻吹凉热水,小心翼翼送到林晚嘴边,像呵护稀世珍宝。
心口像被冰冷的骨钳狠狠夹住。
谢家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婚后连杯水都没为我倒过,借口永远是时间宝贵。
如今,他却像换了个人,变得极尽温柔。
只是对象不是我。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离婚,但心头还是酸涩不已。
我走进去,谢凛猛地抬头,看见我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瞬间被一种莫名的强硬取代。
他非但没有松开林晚,反而将她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