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柔姨这样温柔善良的人,才配做我们的母亲,配为父亲的妻子!” 即便早有准备,可听到贺铭这句话,我心中仍是升起了巨大的荒唐感。
自生下他与贺朝朝,我自认是个合格的母亲。
养育他们二十多年,我事事细心谨慎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懈怠。
偶尔生病受伤,我更是痛恨自己身为他们的母亲,却不能为他们承受苦痛。
可为了一个姜微柔,他们前世将我钉死在棺材中让我受尽痛苦, 如今说的话更是将白眼狼发挥到极致。
我缓缓走到贺铭面前,顺手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冷笑着狠狠抽了下去。
“柔姨?叫得倒是亲近极了。” “可你再怎么不愿,我也依旧是你母亲。” “我能养你育你,自然也能打你骂你!” 我没有丝毫留手,鸡毛掸子抽得贺铭上蹿下跳,
一身被我养得极好的皮肉泛起狰狞血痕。
贺铭愤怒的看着我,但更多的却是不可置信。
像是不敢相信从前将他捧在手心的我,如今却能下这般狠手。
可他却只能咬牙忍耐,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还手。
眼看贺铭痛得面色扭曲,旁侧突然爆发出一声哭喊。
柳微柔冲过来挡在贺铭面前,泫然欲泣的开口。
“姐姐,我知道你因为凌洲钟情我的事讨厌我。” “可这件事跟阿铭无关,你要出气打我就好了,只求你不要伤害凌洲和阿铭。” 鸡毛掸子来不及收回,在柳微柔手臂上抽出一道醒目血痕。
紧接着一道怒吼声陡然响起。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伤害小柔!”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贺凌洲怒气冲冲的一巴掌便狠狠抽到我脸上。
猝不及防之下,我的脑袋重重撞在棺材锋利的棱角之上。
额上瞬间泛起剧痛,血液从脸颊汹涌而下,将我的视线染成一片血红。
可贺凌洲和贺铭却视而不见,只顾捧着柳微柔的手心吹气低哄,
仿若那是他们共同的珍宝。
等看向我时,眼中柔情复又转变为憎恶厌恨,恶狠狠的开口。
“沈霜,看来这三十年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了!” “我今日不仅要休弃你,更要让阿铭和朝朝与你恩断义绝!” “你这样不知礼法又善妒易怒的毒妇,只配孤独终老!”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
纵容?
嫁给他的这三十年,我倾尽相府之力帮他扫清官途,助他青云直上。
又为他生儿育女,伺候他穿衣吃饭,事事以他为先。
可如今他却说对我太过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