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面色淡然地接过陈霖给我的推荐信。
“一定要去这个地方找工头报道啊。”
陈霖千叮咛万嘱咐。
我深深地看他一眼,轻笑一声,点点头,推上自行车就进了城。
当然,我没去他所说的那条街,而是径直来到旧货店,卖掉了那辆自行车。
然后,拿着钱去到火车站,买了两张最早的去首都的车票,这才将剩下的钱藏好,慢悠悠地走回家。
本以为,解释自行车的去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却没想到,陈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行车消失了,他死死地盯着完好无损的我,目眦欲裂地惊呼: “你……你怎么回来了!”
他应该惊讶的,毕竟,前世的我,这会儿已经被当做违法分子抓起来了。
“哦。”
我轻描淡写道,“路上摔了一跤,我看天色晚了就先回来了。”
陈霖额头上青筋暴起:“你没去那条街?
你没去,怎么给敏敏……”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老牛一样穿着粗气看着我,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知不知道,家里没粮了!
既然你赚不到粮票,那就饿着吧,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说着,不由分说,将我和女儿推进柴房,关了起来。
我奔波了一整天,水米未进,早已经精疲力尽,根本无法反抗,直接被他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