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被打中的玻璃碎了一地,团子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啊,马上就快寿终正寝了,现在却以这种方式离开了世界。
我红着眼抡起手给了他一巴掌,张新凯刚想发怒,在看见我充血含泪的双眼后才猛然回过神。
看着地上团子的尸体,声音颤抖:“佩蓉,我……” “闭嘴!”
我的声音像砂纸一样粗粝,“我恨你……还有你!”
我愤怒地扑向季荣荣,同她扭打在一起,同时滚下楼梯。
不幸的是我后脑磕在台阶上,意识模糊,季荣荣只是脚踝扭伤,却哼哼唧唧地叫疼。
昏迷前,我看见张新凯毫不犹豫地抱起季荣荣上了救护车,过程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我。
我苦笑,记忆里眼角带痣的脸,渐渐和张新凯的脸分离。
4.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我回到十岁,妈妈头七那天,我独自去上坟,在坟头哭得睡到晚上。
四周漆黑寂静,我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急得大哭。
这时,一个小男孩发现了我,把我带到山下,让司机开车送我回家。
我不记得他的模样,只记得他的眼睛旁边有颗痣。
后来我听说,那天去墓地的人是海城二少之一。
十八岁时,我在一场酒会上认识了张新凯,我被他眼角的痣吸引,认定他是那个带我下山的男孩。
三年前,我看到一辆失控的货车冲向他,我毫不犹豫猛踩油门开车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