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家,我想走想留都成错了?
我说了我公司有事,我要离开,她就哭了,我有什么办法……?
’ 裴砚京凌厉的眼底多了几分无奈, ‘柚宁,你不必解释,你说什么都无所谓,你骂她都行,但能等一等吗?
这段日子她真的不能不开心,否则孩子……’ ‘砚京,我又饿了……’ 裴砚京连忙上前帮安可理了理头发, 眼底尽是疼惜的安慰, 随后再次转身叫住了正欲离开的我, ‘柚宁,能不能帮帮忙,可可饿了,我一个人做不来……’ 八年前,母亲患了癌症住院, 彼时家族事业正在存亡之际, 是裴砚京在医院整整守了母亲七百多个日夜, 我在心中长叹,就当还债吧, 还了这三天,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我在原地僵了一瞬随后转身, ‘好……’ 我如此痛快的应了让裴砚京有些惊喜, 结婚八年,裴砚京从未进过厨房, 他是一名钢琴师,都说钢琴师的手比命都贵, 所以这些年,家里的饭菜,家务全部都是我, 可如今,我的丈夫第一次和我出现在厨房, 竟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看着裴砚京在厨房蹩脚又认真的样子, 我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我们终于还是走散了…… 做饭的间隙,安可突然朝我走过来, 递了一杯茶水给我, ‘姐姐,你辛苦了,喝口茶歇一歇吧……’ 裴砚京看着温顺的安可眼底的爱意又多了几分, ‘柚宁,安可是不是很懂事?
她孝敬你的,你就喝了吧,没什么说不开的……’ 我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为了让我早早的死,小姑娘还真是胆大心细, 我尝了口砂锅里的汤漫不经心的回话, ‘你照顾孩子也很辛苦,你自己喝了吧……’ 说完,我就拿起茶杯怼在了安可的嘴边, 小姑娘脸色骤然变了, 我已经在那眼底看到了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 我早已有了防备,迅速向后退了两步拨了拨裴砚京的袖口, ‘看来小姑娘对我这个姐姐还是不大满意,我给的茶她也不喝呢,砚京,这顿饭看来我白做了……’ 裴砚京似乎对于我突然的转变有些不适应, 但眼底的欣喜藏不住, 他快速接过我手里的茶递给了安可, ‘你柚宁姐姐给你的茶你为什么不喝?
你一向很乖的……听话……’ 乖巧的小兔子怎么能拒绝主人的要求呢…… 小姑娘举起茶杯将那茶水一饮而尽, 裴砚京似乎很满意, 转头去忙自己的事了, 转身离开的瞬间,我在小姑娘眼底看到了那早已溢出来的恨意…… 这一餐饭小姑娘吃的并不愉快, 半程的时候,特意又去为我斟了茶,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这带着毒药的茶我已经喝了六天了, 这最后一天小姑娘怎么会轻易放弃, 这一次我带着微笑端起茶杯当着小姑娘的面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看着我把杯子中的茶水喝的一滴不剩, 小姑娘眼底再次有了胜利者的轻蔑, 裴砚京看到我和安可如此和谐的样子,开心的不知所措, 饭后,裴砚京竟主动起身去收拾了, ‘柚宁,你和安可多呆一会儿,谢谢你的大度,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说完,又再次俯身在我耳旁轻声低语, ‘柚宁,那天我和你说的话都算数,这孩子早晚要叫你妈妈的,孩子没问题之后,我会尽快和她断了联系。
’ 说完,带着一脸的喜悦起身去了厨房, 心中涌上无穷无尽的悲凉, 第一次裴砚京跪在我面前保证的时候我是深信不疑的, 可此刻他的承诺在我这里早就不再值得相信了…… 安可逐渐走近的脚步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在怀中抱起那个尚未足月的婴儿笑着看我, ‘姐姐,你看宝宝脖子上挂的这个吊坠好看吗?
这还要谢谢姐姐对我的宝宝的付出呢,大师说,那天砚京带回来的骨灰刚刚好,我要谢谢姐姐的亡母死了还能保佑我孩儿健康……’ 看着挂在那婴儿脖间的吊坠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生意人难免相信风水, 那吊坠的模样赫然是锁住魂魄不让人超生的图腾, ‘姐姐,你认识啊?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让你妈妈死了都不能超生!
而且,砚京默许了哦……’ 巨大的耻辱和愤怒让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小姑娘看着我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随后手一松,那孩子就掉进了尚有余温的汤锅, 孩子因为剧痛瞬间放声大哭, 裴砚京快速从厨房冲过来,小姑娘指着还在汤锅里的婴儿嚎啕大哭, ‘姐姐,你看我不舒心你冲着我来就行,你为什么要伤害孩子啊!
他还是个小婴儿啊!
再说这也是砚京的骨肉啊……’ 裴砚京迅速把那婴儿从汤锅里抱出来, 随后看向我,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蓝柚宁!
我从未想过你会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