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生产时叫哑了的嗓子在他离开后才清晰说出那几个字: “我要离婚。”
我在医院独自住了一个星期院,准备出院时却被护士叫住: “卢小姐,你还没有缴费。”
她有些尴尬,像我这样流产的孕妇,身边总是会有丈夫或家人陪伴。
而我却形单影只,甚至出院时也没人陪同。
我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怜悯,只是苦笑。
缴费时所有卡都显示余额不足。
身后的长队催促,我慌忙拨通向之杰的电话。
他一改这八个月以来的温柔,语气尽是埋怨和讽刺: “你卡里就那么点钱,昨天我请一起留学的朋友吃饭,刷了三张卡才刷够钱。”
他没有停止抱怨,说我害他丢了面子,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怎么还那么穷酸。
他一个只懂得花钱的人,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学费是普通人一年不吃不喝也赚不来的。
也不知道自己请人吃一次饭,便吃掉了我一年的生活费。
我身心俱疲,挂断了电话。
犹豫许久,把眼神落在了那张专门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开的银行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