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把错归咎在我身上。
她骂我贱,骂我水性杨花,她被困在对我的指责里彻底疯了。
我带着她和孩子这些年颠沛流离,她也时常把嫋嫋当成我。
“真是后悔啊,真是后悔生下你这个贱种给我苏家惹出了大麻烦!”
她对着嫋嫋这样说,那根尖刺却扎进了我心里。
她也试过要自杀,她靠着两条胳膊从家里爬出去要去跳河却发现还没爬到河边就已经力竭昏死过去。
我那时想过把襁褓里嫋嫋就这样掐死。
可她对我笑。
因为颠沛流离,她小小的,身上没有什么重量。
我没有法子害死自己的亲生骨肉。
那些日子我背着嫋嫋照顾娘,她不服我管踢我骂我还要抡着饭碗把我砸地头破血流。
可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之后她便也不砸了。
只是每次被砸,我的邻居阿婆都会悄悄帮我看着嫋嫋不让她看到我那副狼狈样。
直到每次阿婆替我上药时,她却总忍不住哭:“媚儿啊,那个男的到底有什么好,让你犯下这样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