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宽厚的背影就站在我不远处,他掐灭手上的烟灰,拨通电话。
嘱咐手下去买一百斤核桃,让保姆王妈放在所有饭菜里,确保我一定能吃到。
他刚想走,突然又想到什么,对医生说道:
“怀锦对核桃过敏,她吃了核桃肯定会不舒服,你给我拿几瓶治疗过敏的药。”
我看着眼前的周斯年,仅离我几步远,却感觉距离很遥远。
当初他从小巷子里把我救出来,说着永远爱我。
现在却说他只爱我的妹妹沈安安,甚至我和我的孩子都是他利用的工具。
我好像一下子又回到过去的噩梦里。
我和沈安安是双胞胎,她从小体弱多病,妹妹嘴甜,爸爸妈妈更偏爱她。
我喜欢的玩具尽管她也有一个,但只要她想要,只要哭一哭,爸爸就会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把东西夺走放在她面前。
我过敏不能吃核桃,妹妹只要撇撇嘴,妈妈就会做满桌子的核桃宴,逼着我吃完,看我因为过敏喉咙肿胀的喘不过气。
我哭着说他们偏心,他们骂我都是因为我在羊水里的时候抢走所有的营养,导致妹妹体弱多病。
妹妹每次生病,我都要和她一起躺在病床上抽血给妹妹。
他们说我欠妹妹的,就必须还。
被关在白色病房里一遍遍抽骨髓,正上着课就被拉到医院做手术的记忆被翻出来,我忍不住想逃开。
没看清台阶脚了崴,从楼梯上滚下来…… 我下意识护住肚子,身下忽然多了一个结实的身躯,垫在我的身后做了缓冲。
周斯年竟然护住我,自己却狠狠磕在台阶上。
他闷哼一声,额头疼痛冒出冷汗,却顾不得自己的伤,忍住疼紧张地检查我有没有受伤。
看到我无事,他轻声安慰我,吻着我的眼角缓解我的紧张。
“吓死我了怀锦,你如果出事我也不活了。”
他紧紧抱住我,轻轻抚着我的背,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他刚才和医生的对话,我应该会感动又心疼地趴在他怀里哭出来吧。
我又忍不住想,也许……也许这么多年的陪伴,他还是爱我的……
沈斯年把我抱到床上,让王妈把饭菜端过来,亲手给我夹菜喂到嘴边。
“我让王妈给你做了所有爱吃的菜,尝尝味道怎么样。”
菜色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我的鼻子很灵感,还是味道浓郁的核桃味道。
它们被磨成粉,藏在每一道精心制作的菜里面。
刚升起的虚妄被打碎。
我推开他的手,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