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流浪快饿死的时候,是他递给我一个热馒头说:
“跟我回家,我护你一世。”
十年朝夕相处,我替裴雪舟挡刀试毒,甚至自愿被种蛊来保住他的性命。
如今十年之期已到,我是该走了。 我在坛底饱受毒虫啃咬之时,恍惚间感到有人将我拉了出去。
我认得这人,是陆长离。
他是裴家主母放在我身边的侍卫,除了裴雪舟之外,这十年来他一直照顾着我的安危起居。
月光漏过他凌乱的额发,在眼下的刀疤处留下一小片阴影。
“囡囡在地牢第三间,子时你带着她去老槐树汇合。”
“夫人,离开裴府吧。”
他的视线滚烫灼热,神色庄重。
“若我迟了半刻……你带囡囡走,永远别回头。”
我攥紧钥匙,跌跌撞撞往地牢跑。
地牢的霉味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我却看见江柔揪着囡囡的头发,她细弱的脖颈几乎要折断。
“巫女血脉需至阴之血,可惜这丫头太干净了。”
江柔将火钳烙在囡囡的肩头,传来皮肉焦煳的滋滋声。
“你们几个给她开开荤。”
江柔向笼外挑了挑眉。
三个粗蛮的侍卫踹开笼门,朝着女儿走去。
我再也顾不得陆长离说过的话。
“不要!裴雪舟答应过不碰她!”
我嘶吼着撞向铁栏,却被身边人一把拦住。
裴雪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他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将我牢牢摁在怀里。
“药引需要至阴之血?”
“那就让血再脏点。”
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崩溃地用手捶他。
“裴雪舟,你不是人,囡囡可是你的女儿!”
男女力量悬殊,裴雪舟将我禁锢在怀里,勾着我的发梢,似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