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寺有九百九十九步阶梯,每一步,我都跪叩而上。
可他却在痊愈后如此待我。
七年前,我在青崖下带着沈确言四处求医,大夫断言他终身瘫痪。
我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一路照顾他回到晋国公府。
他曾说担忧自己残缺之躯会耽误了我此生幸福。
我不顾流言蜚语,拒了晋国公夫人为我说的婚事,声称哪怕是做国公府的粗使丫鬟也要留在沈确言身边。
七年里,我忍受着国公府上上下下的白眼。
晋国公夫人说我配不上她儿子,看在沈确言心悦我的份上,才勉强认下我。
下人们背后议论我是攀高枝的村姑,明里暗里给我各种难堪。
我悉数忍下,也从不曾在沈确言面前提前。
沈确言曾握着我的手说:“温迎,等我好了,定不负你。”
而现在,他站起来了,第一件事却是和风尘女子快活。
“温迎,既然你看见了,也省得我多费口舌。”
沈确言的声音冷得像冰,与从前判若两人。
他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一挥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