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担架上,麻木地看着眼前双眼赤红的男人,和坐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大姑姐,感受身下有液体不断流出,心里也愈发荒凉。
我和郝刚从相识到恋爱到结婚到生子,我自认勤勤恳恳,最后竟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甚至在医生给他递手术确认同意书时, 他提笔都要犹豫几下,看我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 “医生啊,这麻药是必须要用的吗?”
“三千块……还不能走医保……这实在是有点贵了吧……” 看着他斤斤计较的样子,我的心再次凉到极点。
医生有些不耐烦: “你做为准爸爸连这个都没去了解过吗?!”
“不打麻药给孕妇和孩子所造成的影响难道你能承担吗?!”
郝刚的脸上依旧有些犹豫,他拿出手机,许是在查看余额,放下手机后,咬了咬牙,正要点头答应,可大姑姐突然将他拉到一旁,在他耳边嘀咕些什么。
我少时学过一些唇语,她说的是: “别给她打麻药了!
留点钱应酬的时候请人喝酒用!”
“还有啊,我不是给你介绍了个大老板的女儿嘛!
你追求人家总要出点血啊!
人家可和你现在这个赔钱货不一样,你要是把她追到手,可不就平步青云了!”
看着这对姐弟狼狈为奸的样子,我只想作呕。
更恶心的是,他们盘算完,郝刚竟还能深情地握着我的手,伪装心疼道: “苁蓉,我知道,你向来是最体贴最懂事的!
我现在毕竟还在创业起步阶段,这么点小痛,你一定能熬过去的,对不对?”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却一把甩开他的手,拼尽全力掏出一张卡交到医生手里,颤抖着说: “我……我要麻药!”
“但这孩子,我不要了!”
“请给我做引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