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贪我爸的钱,那是给我买儿童套餐的。”
我哑然地看他,大致也猜得出这些话是爷爷奶奶教他的。
自从我辞职做了全职主妇,没了收入也没了底气。
有一次赵英廷从他父母处回来,突然让我以后开支都记账。
他也是真的会抽查。
会一笔笔算给我的家用是不是用在了他和儿子身上。
我看着那双鞋,心底苦涩。
这会他大概一边开车一边在盘算我是从哪儿抠出了这一千。
我俯身把新鞋子穿好,系鞋带时儿子冲过来狠推了我一把。
我往后打了个趔趄,扶着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个我从他出生就不眠不休照顾的儿子恶狠狠地瞪着我。
“谁让你穿的?我爸说了让你退掉!你不退我就告诉奶奶!”
我气得眼眶都红了,“赵睿达,谁教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
他翻了个白眼,“陈甜阿姨说你就是我们家的蛀虫,我才不要叫你妈妈。”
我一时愕然地愣在原地,许久才喃喃。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他不提醒,我几乎想不起来他是从什么时候不叫我妈妈的。
总是气急败坏地连名带姓地叫我,范千秋,范千秋。
被我纠正时,他也理直气壮,“爷爷奶奶和我爸都这么叫你的。”
现在他被我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得哆嗦了一下,难得胆怯。
“上周末陈甜阿姨和爸爸带我去攀岩的时候。”
我如鲠在喉,本就发热的眼眶顿时变得湿润,只能强忍着。
上周我重感冒躺了好几天,直到周末也不见好。
赵英廷是不情不愿地带儿子出门的,原本说约了饭局。
原来是一起带着儿子去攀岩了。
我强忍着攥紧微微发抖的手,一字一顿地问他。
“陈甜阿姨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