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被九岁的儿子狠狠扯下床。
“还不快起来?
今天要去给宛茵姨烧香。”
宛茵姨是丈夫的白月光,也是儿子心中最理想的妈妈。
山下,我正要抬步上前,儿子拦住了我, “忘了吗?
你要磕头上山才能向宛茵姨赎罪。”
他小小的脸上尽是冰冷与抵触, “当初死的怎么不是你呢!”
从我身体里孕育出的血肉,用最尖利的语言刺向我。
我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摸了摸他的头, “恭喜你,要如愿以偿了。”
三年前,车祸里死的人从来都不是苏宛茵, 而是我。
1 儿子灵活地躲开我的手, “只有宛茵姨能碰我的头!”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恼怒和恨意。
仿佛我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是他的杀母仇人。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承允,我从没对不起过你。”
又何必用那种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