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过去三年里,只要有人心情不爽就会来找我寻开心,他们比着赛的让我挨个在他们前面磕头,赌我第几下能把自己嗑出血来,赢了的人可以占有我,输家看着也有趣。
每当我这样,总能安抚掉他们的怒气,怎么这次不行了?
“你好歹曾经也是高门贵女,做出如此轻贱的行径是想给谁看?”
没有消失的怒气让我的恐惧空前的强烈,感觉残暴的凌虐下一秒就要降临, 明明只是跪着,莫名的疼痛感已经传遍了四肢百骸。
我尖叫着躲开,疯狂的扇自己的脸,口鼻很快就渗出血来: “奴不是高门贵女,只是各位爷的奴,奴错了,奴再也不敢了!”
当年我刚被扔进栖流所,无数的流民撕扯我身上的衣服,我也曾喊着我是将军府的独女,高门贵女,你们不得造次,也曾经硬气的打退好几个妄图靠近我的人。
但纵使有一身的武艺,断水断粮几日,也是半点力气使不出来。
他们嬉笑着叫我跪在地上自扇巴掌,自贬为奴,满意了才会赏一口馊饭污水。
栖流所里,朝不保夕,对未来无望的他们心中充满了恶念, 而我,就是赏给他们最好的玩具。
为了活命,我打碎一身傲骨,生生的把自己磨成了任人践踏的污泥。
对方捏住我青紫的脸颊,阻止我再打下去,语气十分恼怒: “裴夏,看清楚我是谁?”
模糊的面孔似乎有些熟悉,但声音我已经记起来了, 是曾经与我有婚约的小相爷祁烬。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他总绕着我念“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还一本正经的说: “夏妹妹,我们就是青梅竹马,以后还要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