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抹眼角:你走罢。
天近破晓,他整了整衣衫,依旧是那副清风朗月的模样。
临走前叮嘱我:天凉了,日后莫要贪饮冰酒。
他不知道,没有日后了。
太医说我最多还能活半月。
次日的赏花宴上,我见到了谢允的未婚妻。
在一片姹紫嫣红中,她一袭白裙,眉眼恬静,像极了刚及笄的我。
她见到我,吓得瑟瑟发抖。
红着眼的模样,破碎、清纯,像极了当初的我。
当年,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父皇病逝,庶长兄篡位,将我扔在流寇堆里,我险些被群寇侵犯。
尸山血海中,谢允拉了我一把。
彼时他还是一介书生,冷声劝我: 殿下想清楚了,我非良人。
跟着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我缩在他怀里,倔强地仰起头: 我会是你手里最好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