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不知我刚出生的孩子为何不见,不知我的家人为何迟迟不来。
就该不知在午门被处极刑的是何人,不知死后还要平白受辱的又是何人。
他步步算计只为送我们走上绝路,可我却信了他的深情,信了他在听闻我怀孕之后眼中止不住的欣喜。
我自以为的一晌贪欢不过是个笑话,我视若珍宝的孩子沦为她亲生父亲的赎罪筹码。
他可是那个嫉恶如仇说一不二的指挥使大人,却对我机关算尽,可偏偏我还不知他的良苦用心。
我惨淡一笑:“我错了。”
是我大错特错。
我向他走去,方景行眉头舒展,朝我伸出手。
我错身而过,反手将那把沾血的绣春刀递还给他。
我眼中只有他身后的尸山血海,戚家枉死的女眷衣不蔽体,我颤抖着为她们一个个扣好扣子。
方景行刚要发作,丫鬟连翘此刻挣脱开了锦衣卫的桎梏,大喊着:“分明是那群乞丐丧尽天良!”
方才在我为家人缝尸之时,锦衣卫把守在门外,却任由着那群乞丐大摇大摆地进屋。
他们边解裤子,边扒拉着尸体污言秽语不断:“那阉狗看上的人,我们怎么上不得了?
不比那没根的东西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