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徐永军来看过她几次,但每次都只是匆匆地问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而她也从医生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如果发生事故之后能得到及时处理,她的听力损害可能不会这么严重。
大概徐永军也是愧疚的,于是他积极争取了这次事故的评估结果,“因公负伤致残”这一认定结果也让组织给了几个调任选择。
只不过,被徐永军要求换成孙小曼。
为此,他软磨硬泡了好几天,他甚至没有发现陈锦华没有助听器的辅助,根本听不清长句子内容。
“小曼离婚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学校给分房,在学校可以有更多时间照顾孩子,城里也方便孩子上学。
再说,炮兵团演练的时候噪声那么大,会影响月月成长的。”
“本来也是你们两个一起测量的数据,调任机会本来小曼也有份,反正你年纪还轻,也没孩子,总有其他机会”。
“我们结婚行了吧,正式向组织报告的那种,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你耳朵都要聋了,什么都干不了,我养着你有什么不好,你怎么这么拧呢?”
陈锦华听不清,却能从徐永军夸张的嘴型和表情里读出他大概的意思。
她想笑,却笑不出声,想哭,眼泪却早已流干。
明明他只要问一问医生,就知道她因为听力损伤且持续下降的状态,无法继续留在炮兵团。
但是他没有,他心里只有孙小曼生活是否便利,月月能否城里上学。
至于她聋不聋,聋了怎么办,根本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