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渐渐暖了起来,苏颜脸上的红晕很久都褪不下去,她别过头看着外面,雪还在下,地上和树上都是白白的一层。
“能问你个问题吗?”苏颜看到有路人对着楚蔚然的车拍照,试探地问,“你这辆车,最少也要七十多万吧。”
他就算再神,也还只是个警察,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你的脑袋不是很擅长推理吗,那就凭自己的能力找到答案。”楚蔚然的语气仍是冷冷清清的。
这个男人真的是……很让人火大啊。
车子在那家火锅店外面停下,楚蔚然却没有急着下车,隔着车窗玻璃,他的目光落在之前看到那个脚印的地方。
“你好像很在意那个脚印,有什么特别的吗?”苏颜注意到他的视线,不觉问道。
“你没发现吗,那双脚印,是单独的。”楚蔚然的眉心微微皱了皱。
单独的?
苏颜忽然睁大了眼睛,对呀,那双脚印,没有来时的痕迹,也没有离开的痕迹,就好像有个人从天而降,又凭空消失一样!
“怎么会?”苏颜转过头看着楚蔚然,神情有些惊恐,“所以,我们在里面查看的时候,那个犯人,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楚蔚然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神情告诉苏颜,答案是肯定的。
苏颜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不觉又向外面看了看,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一样。
“下车。”楚蔚然说了一句,已经率先推开了车门。
苏颜跟着他下车,因为他刚才的话,她心里还是有点怯,不自觉地裹紧了衣服。
“这就害怕了?”楚蔚然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不是整天往现场跑吗,这种小场面应该算不了什么吧?”
苏颜皱眉,她是出过很多现场没错,可是她没遇到过这么变态的犯人啊。
不过苏颜可不想在楚蔚然面前丢脸,她放下抓着衣服的手,挺了挺胸,迈上火锅店门口的台阶:“我才没害怕呢。”
楚蔚然在她身后,微微勾唇。
火锅店的警戒线还没撤掉,里面还有几个警员在进行地毯式排查。
苏颜在门口的位置停住脚步,想象着店里热火朝天的景象,她的目光往里面搜索了一遍,最后落在那几个大学生用餐的桌子。
那张桌子就在冲门口的位置,但是,因为旁边有两个放菜品的立式冰箱,所以有些遮挡了视线。
楚蔚然注意到她的目光所及,也立刻明白了什么,低头看着苏颜:“你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犯人也许根本不是把肉片放在了冷冻柜里,而是直接放在他们的桌子上。”苏颜因为这个大胆的猜想,心口都开始翻腾起来,“我们之前来的时候,你应该也看到了,这家店里有好几个临时的服务员,都没穿工装,犯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过去,那几个学生自然而然把他当成了服务员,他们当时只顾聊天,所以根本不会注意。”
不只几个学生没有注意,连看监控画面的何智昭也没有注意到。
“犯人对这家店的环境一定很熟悉,说不定就是这里的常客。”苏颜自己给自己的论断点了点头。
楚蔚然仍是没有说话,他跟苏颜想的差不多,不过,犯人不一定是常客,能做到把尸体切成片,还一遍遍清洗的人,他只要来过一次,就足以熟悉这里的环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