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马场开了,他带着谭婉婉去挑了一批新上贡的好马,在众人的恭贺声里淡淡扯唇。
流水宴席上,他大方的搂着谭婉婉出席,在众人暧昧的眼光里道:“这是婉婉。”
谭婉婉比我有眼色的多。
她是婆母胞妹的独女,幼时不慎被拐,寻回来的时候已然在秦楼楚馆里待过一段时间。
连我这般迟钝的人都察觉到谭修明的心不在焉,夹菜的时候几次三番把谭婉婉不爱吃的瘦肉夹到她碗里,她自然也察觉了。
爱吃瘦肉的人是我。
我瞥见她眼底说浮现就浮现的泪水,暗自咂舌不知是要夸那老鸨会教还是要夸她惯会演戏。
谭婉婉哑着声音道:“若是你想她,那你走吧,不必陪我,我到时候另谋出路便是了。”
谭修明下意识的怒斥一声:“你说什么呢!
你我有了肌肤之亲,我又怎么能教你再寻他人。”
谭婉婉哭的厉害,只是期期艾艾道:“若是姐姐容不下怎么办?
我的心里眼里都是你,望着你同姐姐相处也十分的嫉妒。”
我飘在半空中,只觉得酸涩的像是发霉了的果子。
原来人难过到极致的时候是说不出话也掉不了眼泪的,只是嘴巴里喉咙里都是苦的,苦的我眼睛发涩。
奇怪,明明我已经死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