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在塑料椅上查银行卡的余额,手机突然弹出推送。
“慕氏集团太子爷婚期提前,疑因未婚妻怀孕。”
照片里叶知语捂着平坦的小腹,慕云峥揽着她的腰笑得志得意满。
我把诊断书叠成方块塞进了裤兜,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推着轮椅的护工。
轮椅上的老头嘟囔着“赶着投胎啊”,我低头道歉,转身就走。
玻璃门外飘起细雨。
我坐在医院的台阶上给叶知语发了最后一条信息:“祝你得偿所愿。”
发送成功的瞬间,头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我抬头望见机身上金色的慕氏集团标志,苦笑着摇了摇头。
3
雨点混着尘土沾在脸上。
我望着直升机消失在天际,直到螺旋桨的轰鸣声彻底被雨声给吞没。
二手市场弥漫着机油和霉味。
我把叶知语留下的包摊在地上,中介捏着香奈儿链条包的边角直咂嘴:“高仿的?最多给三百。”
“五百。”
我把包扔给他。
银行卡到账提示音响起时,我正在医院填遗体捐赠协议。
工作人员反复跟我确认:“你是自愿放弃治疗?”
我忽然想起上个月偷听到护士议论:“36床那个病人的男朋友就是个傻子,女朋友装病骗钱跟人跑了都不知道……”
出租屋楼下停着辆迈巴赫。
我抱着纸箱绕到后门,却撞见叶知语蹲在垃圾桶旁干呕。
她今天没化妆,苍白的手指死死地抠着爱马仕包带,腕子上还系着我编的红绳,那是她化疗的时候我跪在寺庙给她求来的平安结。
“你来干什么?”
我把纸箱摔在台阶上,泡面碎渣从箱底漏了出来。
她踉跄着扑过来抓我的胳膊,“慕云峥在外面养了好多女人!他根本不爱我!”
香水混着酒气喷在我脸上,我这才发现她眼睛肿得厉害。
我甩开她的手冷笑:“所以呢?要我给你当接盘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