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冷笑连连:“别拿忠君那一套做说,你要是真忠君何必害太子呢,咱们心知肚明,不是你就是我。父皇成了半残疾,你觉得长宁不会受到欺凌,所以想维持现状。那你为太子翻案做什么,想提什么条件?”
楚王看着他好一会儿,怔怔的问:“果真不是你?”
梁王皱眉,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他甩袖离开。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三思走进来,忧虑深深:“殿下,魏昭仪派人过来请您过去。”
长宁坐在梳妆镜前梳理着三千青丝,头也不回的说:“叫人备辇。”
三思没动:“殿下,魏昭仪昨晚称病来着……”
长宁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对镜梳妆,敷上薄薄的一层粉试图遮盖她睡得安稳留下的黑眼圈。
她心中有很多的疑虑,自太子倒下,很多疑虑都不经意的浮出水面。明显有一双手掐断了线索,不希望自己探查下去,不希望重提旧事,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纵然前路有万般险阻,她身为女儿怎么能让母亲死的不明白不白?
三思叹了口气,知道多说也改变不了殿下的想法,便退出去吩咐人准备仪仗轿辇。
春日明媚,清晨的风和煦温暖,一路浩荡的抵达长乐宫。
她被搀扶着入了宫殿,宫女请她在正殿等待,她坐了会儿便看见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二哥。”
陛下下令皇子不用侍疾,避嫌后宫女眷,可梁王有生母在后宫,母亲生病探望是情理之中。
所以今日来见到的不是魏昭仪,而是借着机会入宫的梁王。
他挥了挥手,殿内侍奉的宫女自然退下,三思陪着公主寸步不离,警惕望着。
“四妹妹,我费尽心力将你诓骗过来,总不会是为了杀你,让人退下吧。”
“殿下……”三思急急唤道。
长宁对她使了个眼色,离开吧。
三思不甘心的退下,心中有些焦虑。
殿内便剩下了两个人。
梁王站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一片阴影,他逆光而站,笑眯眯的扔出了一句话:“你知道你生父是怎么死的么?”
她心一跳。
“宸贵妃本是罪臣之后,入奴籍卖进了青楼,后被江南富庶商人徐生源看中赎身回家为妻。
那年皇帝南巡,在柳岸边望见了船上女子,一见痴迷倾心直接将人带走。
商人徐生源三日后呕血而亡。”
梁王将这段过往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多遍,念起来的时候更加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