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哭,会闹,更多时候是默默注视着我,说一些让我心烦的话: “老陈,你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老陈,我们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老陈,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我们曾经很相爱,但人总会变。
到最后,我对这一切都感到厌倦。
“周芸,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都会变的。” 此刻,周芸垂下眼帘,笑了笑。
“去办手续吧。” 手续很顺利,工作人员说一个月冷静期后再来领证。
离开民政局时,林雪鼓起勇气,诚恳地对周芸说: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向你道个歉,我和老陈,唉,这大概就是命吧……” 周芸微笑,目光落在林雪手腕上的玉镯。
“这镯子,你是特意戴来给我看的吗?” 两个女人在秋风中无声对视。
林雪冲她笑了。
我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仔细看那只玉镯,通体温润,光泽如水。
突然想起来了。
7. 那是半年前我送给林雪的礼物,价值不菲,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
林雪开心地收下时,周芸打来电话,轻声细语地说她生日,让我回家吃饭。
我有些过意不去,林雪大方地让我回去。
“和平分手对你的名声有好处,别任性。” 她笑着摘下手腕上的珍珠手链。
“这串珍珠也很贵重,带去当生日礼物吧,省得你再跑一趟,我改天再去买一串就是。” 记得那天,周芸收到珍珠很高兴,像个孩子似的爱不释手。
而现在,她的目光轻轻扫过林雪腕间那只玉镯。
又轻轻移开。
我茫然不知所措。
周芸同意离婚后,以前那些不在意的,遗忘的画面,总是不期然地浮现。
我想人大概都会怀旧,这或许是内心在与过往告别的方式。
我带着林雪回了哥嫂家。
林雪态度很谦恭,买了很多名贵礼物,哥嫂却对她极其冷淡。
他们始终坚决反对我和周芸离婚。
争执最激烈时,哥哥指着我怒吼:
“你这个蠢货!辜负了别人的一片真心,你根本不懂她付出了多少!将来有你后悔的!” “算了吧。” 嫂子叹了口气,低声说,“随他去吧,别说这些了……” 林雪很委屈,坐在车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安慰她:“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选择,不是我家人的,别太在意。” 她迅速平复心情,忽然想起什么又问: “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笑着解释: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年轻时做过一场大手术,差点没挺过来。那段时间是周芸一直照顾我,所以家里人对她……” 那天,为了哄林雪开心,我带她去了一家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