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比之前更重的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颊。
咕咚一声,卡在我头发间的助听器滚落地面。
掌风扬起骨灰的同时,拂开了一直挡住我耳朵的头发。
露出那只因烧伤而扭曲变形的右耳。
许斯承顿时僵在原地,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心疼。
“你的耳朵,怎么回事?”
我听不见他说的话,摸索着将助听器挂回去。
他把我扯到身前,又问了一次。
这是半年前修复工作室忽然起火,我冲进火场抢救稀缺壁画颜料而落的伤。
那段时间,许斯承在欧洲出差。
为了不打扰他,我一个人去治疗,做好一切火灾善后。
却不想他回来时,手里牵着苏棠,宣布她加入公司。
我什么也没说,眼神空虚地落在碎裂的骨灰盒上。
“呜!”苏棠大哭扑入许斯承怀中,“斯承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哭着哭着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斯承哥哥,我难受,这些灰有问题……”
“棠棠你别激动,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许斯承一把抱起她,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
“要是棠棠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母子俩陪葬!”
我趴在地上,将地上仅剩的骨灰收集起来,装进巴掌大小的玻璃瓶里。
这世上和我骨肉相连的唯一家人,只剩这么一点了。
……
月光洒落的深夜。
我拉着行李离开,和回家的许斯承迎面碰上。
“你去哪里?”
他一把拉住我的箱子,神情闪过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