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晃晃悠悠地走了。
我追到院门口,正撞见村长提着漆盒从小径拐来。
红绸下露出半截山参须子,在他腰间晃得像条蜈蚣。
阿姐突然从屋后转出,把我拉回石屋,手里攥着刚劈开的柴火。
“他们要阿妈再生个寿女。”
我扯住她沁凉的手腕。
柴火噼啪坠地。
阿姐指尖颤抖,抬手抚摸着我眼角的胎记,“这是神明赐予的印记,娜雅要好好珍惜。
如果有机会,你就自己离开吧!”
我的胎记像绽开的胭脂,从右眼尾蔓延到耳际。
晨光穿透窗纸,阿姐唇角扬起古怪的弧度,十几岁的面容上,却凝着五十岁的死气。
艳阳之下,井壁青苔干焦地蜷曲着。
日度家和风家的争水之战打得尤为激烈。
两滩半凝固的血昭示着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