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琳赶来时,正好看见她委屈可怜的模样。
小小的她缩在程玉琳怀里,像只受惊的小鹿:大姐,四哥说我是野种,不配用这种上好的衣料,让人扒了我的衣裳…… 程玉琳从小一根筋,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压根不听我解释,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后,便与我开始生分了。
在她心里,我就是个什么都要抢的纨绔。
七年前如此,七年后仍旧这样。
这些年我无数次的自证清白,换回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白眼和厌恶。
在她心里,我的每一句话,都是狡辩。
如今快要离开了,我倒是也释怀了,强扭的瓜不甜,强取的真心不长久。
我今日的目的很明确,只求断亲,不求冰释前嫌。
程玉琳看着我拟好的断亲书,不屑一顾地嗤笑:明明是嫡出的男儿,怎会如此小心眼?
一点也不如少泽大气懂事。
有你这样的弟弟真是我莫大的耻辱。
我摸着脸上冰冷的面具,像是摸到底下那半张烂掉的脸皮。
我自嘲地笑道:有你这样的大姐,也是我的耻辱。
我打小最黏大姐,对她言听计从,从没有顶撞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