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头蓄势待发的幼虎,随时要朝我张开獠牙。
我揩去眼下的奶油,平静地看着他, “凭我十月怀胎生下你。”
这是古耀再不愿意也必须承认的事实。
他小小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挥了挥手,带着一群小跟班愤愤离开了。
窗外还飘着雪,古耀没穿外套,我没像往常一样追上去送衣服,而是转身进了浴室。
两个小时后,我终于洗净了身上的奶油,打开门却看到了不知何时返回的古耀。
粉碎机正运作着,搅碎了我耗时六年整理出来的笔记。
古耀见我白了脸,无比得意地冲我坏笑道, “活该!
谁要你又提生我的事让我丢脸!
只好拿你的宝贝出出气咯!”
看着漫天飞舞的纸屑,脑子里不断闪过我挑灯苦读的二千多个夜晚。
当初为了报恩,我暂停了学业,未婚有孕,受尽所有人冷眼。
可他们不知道,我从山里走出来,靠得是读书,这是我始终不能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