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敛思绪,将精神集中在正在翻腾的药炉上。
要是再炼毁一炉药,江寻舟肯定会直接杀了我的。
身为外门弟子,我每天都要工作要完成。
虽然身体还没大好,但我深知凭我现在的地位,无人会纵容我偷懒。
我老老实实炼了大半天药,被炉火熏得头晕脑胀。
突然有其他弟子叫我:“喂,沈笑,抱月仙人叫你过去一趟。“
抱月?她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找我干什么?
怀着满腹疑问,我去了抱月暂住的广清峰。
这次江寻舟不在,抱月说话的语气都正常了几分,不再那样气若游丝。
我早就到了,她却故意视而不见,晾我在一边半天,才突然捂住嘴巴惊呼:
“哎呀,沈师妹,你什么时候到的?我这最近神思不济,经常出神,你该不会怪我吧?”
面对她显而易见的刁难,我低眉顺眼:“我见仙子神游太虚,不忍出声打扰,是我自己的决定,仙子何错只有?”
抱月没想到我会不接招,神色有些讪讪。
她睨了我一眼,才似笑非笑道:“我身上其实已经无碍了,寻舟他却总是放心不下,所以……他把你拨给我,让你做我的贴身药童,为我煎药。”
我有些吃惊。
这江寻舟果然对抱月宠到心尖上,简直宠到连脸都不要了。
抱月连正经无妄宗弟子都不算,不过客居在此的寄宿者,居然还要单安排门内弟子贴身服侍她,这是哪门子的规定?
我手下意识用力攥紧,直到刺痛掌心才如梦初醒。
“能服侍您是我的荣幸。”
我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一句。
手上虽痛,却比不过心里的痛。
在我的印象中,江寻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年少时我和他有一次同游,我性子急脾气大,一言不合与其他宗门弟子大打出手,将人家打成猪头。
对面长老拎着猪头弟子去找我们俩的师尊要说法,师尊严厉的问我们可有此事。
我拼命给江寻舟打眼色,让他帮我遮掩,他却还是说了实话。
事后我被师尊罚关禁闭,我因此生江寻舟的气,禁闭结束后躲起来不想见他。
他却死皮赖脸的纠缠我好几次。
最后一次他使出撒娇攻势,可怜兮兮的搂住我的腰,将头搁在我肩上反复蹭来蹭去,浑似一条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