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祁明意的画上,也从一家三口变成了一家五口。
梁若澜对这种变化很不喜欢,可祁遇却要她宽心。
“若澜,你懂事一点。”
“你也知道,裴悦的丈夫在外有私生子,重男轻女的婆家把她们母女撵出家门,她一个女人又要赚钱又要养孩子,很不容易。”
就连儿子也责怪她。
“妈妈,你不是教育我,做人要善良吗?爸爸帮助裴阿姨,不就是在做善事吗?”
这个柔弱的单亲妈妈,激发了父子俩骨子里的英雄救美,反衬得梁若澜好像是个不懂事的大反派。
她哭过,闹过,换来的却是祁遇的白眼和震怒。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养着你,给你钱花,你怎么成天胡思乱想,猜忌这个猜忌那个?”
“我对裴悦好,只是因为她可怜,生活中缺个男人的角色,我能帮就帮一把。”
“她那种事业型女性,跟你这种家庭主妇不一样!你要是实在闲的慌,就去找个班上!”
祁遇的话如同锋利的匕首,刀刀刺入梁若澜,割得体无完肤。
她无法反驳。
没错,她婚后一直在做全职太太,可那是在她陪祁遇创业成功后,他苦求她回归家庭的。
最失望的爱情,无疑是先深情的人先变心。
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瓷碗,还有不远处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全家福照片,拿起桌上的笔,在那份捐赠同意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阿姨,手术的事,就拜托你了。”
梁若澜压低帽檐,遮住了那双浸满水雾的眼睛。
王医生覆上她的手,“若澜,真舍得丈夫和孩子,再也不见他们吗?”
梁若澜摇摇头,没有一丝留恋。
“对他们来说,我的死活并不重要,他们只要裴悦活着就好。”
此刻的她要比任何时候都痛苦,却也无比清醒。
她清楚记得,祁遇在得知裴悦生病的消息后,是如何魂不守舍。
也永远不会忘记,他在听到自己可以救裴悦时,喜极而泣的那张脸。
从医院后门离开,她带着身份证和一些现金,辗转去了跟顺风车约好的地方。
今天本来是她和裴悦做移植手术的日子。
但从现在起,只是她重获新生的日子。
一个小时前,梁若澜被推到手术室门口,祁遇和祁明意父子,却都挤在了另一张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