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塔叹息:“只是我心中有着别人,叫我如何面对她呢?”
听到这里,我有些明了,看来我的猜测不错。这时,伙计将我点的奶茶和小吃送了过来,我拉下面纱,拿起银丝糖吃了起来,香、甜、酥、脆和记忆中的感觉一点都没变,而且还多了点淡淡的豆香奶香。
“你是王子,要斩断情丝,为姑墨的子民着想,而且,王子的心事,老臣也略知一二,但那是不可能的,她是精绝国的女王,她的命运与凝烟公主截然相反,她会给娶她的男人带来灾祸,另外,她的野心绝不在国王之下,况且,她还是个有异能的女子,对王子无利,只会有弊。”那个被尊为国师的人语气加重说道。
摩罗塔摇头:“她不过是手纹断掌的女子,竟然就说她是克夫相,这不可能,我并不相信那些命运之类的说辞。而且我从两岁起就在她身边,她根本没有什么异能。
我本以为十年的分离能将她淡忘,但从分离之日起,莫离雍容高贵的美丽身影,终日在我脑中盘旋,我已同无数爱情故事中忧郁的男主角毫无二致,终日茶饭不思、心情忐忑地等待爱情之神的裁决!今日大殿之上我见到她时,我的内心不知有多么复杂。
当我看到凝烟抱着个婴儿出现的时候,摆明了不想应这婚事,我的心在欢唱,也许我还有机会,可是莫离对我的疏离让我心灰,当我说出凝烟将是我唯一的爱人时,她落寞的表情尽收我眼底,我逃离般离开大殿,烦乱异常,却又无比坚定,我要娶的女人只有莫离!”
银丝糖的粉末糊住了我的鼻腔,让我剧烈咳嗽起来,摩罗塔起身过来探询,一见是我,尴尬过后爽朗地笑了。
国师则是面色沉重地看了我和摩罗塔一眼,缄默而去……
1.8挟持
摩罗塔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好不容易,我将剧烈的咳嗽止住,他也收敛起笑容,凝重地说:“抱歉……”
我打断他的话语:“为什么抱歉?如果是对我就不必了,我甚至还要说声感谢。因为你对我、对我的姐姐、对自己的感情是负责的。”
“看来,说你的任性一点都没有变是错误的,真正一如既往固执的是莫离。”摩罗塔轻徭着头。
我笑:“感情的事别人帮不上忙,更不能为你作主,所以需要你自己去努力争取,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的是,你在莫离心中是有分量的。”
摩罗塔点头不语,我喝了口奶茶继续说:“也许你会遇到麻烦,但如果你是真心对她,无论遇到怎样的波折,都不要放弃才好。”
“还有一个事情,我想知道。”摩罗塔抬起头等着我发问,“刚才我听到你的国师说‘得凝烟者得天下’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我知道的也只是皮毛。”摩罗塔想了片刻说道:“国师曾游历西域各国以及中原,遇到过一个隐士,他告诉国师‘得凝烟者得天下’的话,当时国师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你出生的时候,那时候的西域各国正在遭受罕见的连年干旱,绿洲被沙漠掩埋了很多,外加拥有广漠草原的大国的侵占,很多沙漠腹地的小国几乎遭受了灭顶之灾。而你的降生带来了久旱的甘露,瓢泼大雨下了7天7夜,将各条干涸的河道注满,使西域又恢复了生机,水草丛生、绿树成荫。人们的表情也由多日未见雨露的苍凉伤感变成了朝气希望。你降生的那晚,国师夜观天象得知精绝国即将降生了一个命运不凡的公主,后来又得知你的名字就是凝烟,于是对那个隐士的话深信不已。”
我长叹了口气,竟然又是这种无聊的预言,以我知道的历史典故中,背负这样预言的女子的命运,多半是凄凉的,比如孝庄。我摇头:“预言这种可笑的东西最不可信,什么隐士,都是骗人的鬼话。你更不能因为这些没有任何根据的预言放弃自己的幸福,我亦不会这样嫁你。再说,我已经做了母亲,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女人,却没看出谁就一下飞黄腾达了,至今那个男人仍是个谜。”
“也许这个‘得到’还有另外的深意吧。”摩罗塔看我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头,将我的面纱戴好,“确实不用太放在心上,反正知道人很少。走吧,快回去吧,要不莫离会担心你。”
摩罗塔叫来伙计结了帐,我站起身来,走在他的身旁,止不住好奇问:“那你打算怎么追莫离?”
摩罗塔笑:“还不知道,只要用心就可以了。”我亦点头
“我送你回宫去。”摩罗塔在茶楼门口对我说,我摇头:“只有几步之遥,不用你送,外加被莫离知道,还要费劲解释,免了吧!”于是我们在茶楼门口分了手,我向皇宫走去。
离皇宫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宏伟的宫殿已经跃入眼帘,只是,以我知道的历史中,皇宫是聚集了阴谋与冷漠于一体之地,里面发生的权利与地位倾轧之事更是万恶之首。
一阵疾风掠过,尘土裹着沙砾迷了双眼,我只好停了脚步,轻揉双眼。突然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我挟住,另一只手死命地掩了我的口,一个低沉地声音传来:“跟我走,不然要你的命。”
我惊恐得寻声望去,一个同样遮着面巾的高大男子,只有一双碧绿的眼眸狠狠地盯着我。我想压住内心的不安,却看见自己握在那人手臂上的手剧烈颤抖,鼻子下面的那只手上的羊膻味让我开始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身体软在了那人怀里……
随着那人七拐八弯的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幢黑乎乎的大房子。他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大门。
那扇门看上去破损而陈旧,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就像一张鬼怪的大嘴,随时准备把人给吞下去。我只觉那人把我丢进屋里,我摔倒,膝盖磕在地上,痛的很。然后是碰的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外面传来冰冷的锁门声。
我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原来这是一个陈旧的房子,黑色的石柱上刻着奇怪的图案,两端写着一些象形文字。拱形的天棚上刻各种各样动物的姿态。墙壁上的巨大的岩石浮雕,像是一些动作怪异的人。整个房间到处都是硕大的蜘蛛网,简直就像一个翻版的盘丝洞。
房间里陈设少得可怜,中央放着一张硕大的石桌,靠墙有张石床,边上有个玉石烛台。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张椅子。
我压下惊慌,拂去椅子上的灰尘,坐了下来,仔细回想自己被挟持的根结,却理不出头绪。过了没一会儿,门锁又有了动静,那个男人推开门,进屋后立即掩了门,来到石桌旁,放下手里提着一袋食物,对我说:“过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