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自己不过是他猎艳册里新添的一笔,谁料他竟日日往我房中来。
有时锦衣沾着别处的香,还要特意说与我听:“今日被东厢的崔氏缠着听琵琶,这才来迟了。”
我替他更衣的手不曾停顿,只抿唇浅笑。
这夜,他带着浓重酒气撞进门。
我吩咐棠梨去熬醒酒汤。
白玉碗递到唇边,却被他偏头躲开。
烛影里,他眸底水光粼粼:“你心中……是不是压根没有我?”
我执勺的手一颤,溅出几点清汤:“殿下何出此言?”
“因为……”他额头抵在我颈窝,竟像个委屈孩童,“当初,是我向雍帝硬讨了你。”
我抬手抚过他发烫的眼尾,轻声道:“初见殿下那日,妾便动了心。”
“撒谎。”
他似陡然泄了气,歪倚榻上,“旁人都变着法哄我,唯独你,清冷得很,连醋都不屑吃,更懒于争宠……” 我截住他未尽之言,指尖点在他唇上:“怕殿下厌了妾,总要……留些念想。”
他蓦地笑出声,将我整个拢进锦被。
温热的吻细细密密落下,他贴着我耳畔呢喃:“那些都是父皇塞的,你是头一个……我裴璟真心求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