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顾怀安缓和语气道: “我和林霜的工作都太忙了,更何况她是丁克主义,现在又少了一颗肾,我怎么忍心她怀孕生子。”
护士闻言,立马笑着打趣:“还是顾医生疼爱妻子,简直就是我们医院的模范夫妻。”
这种打趣我听过无数次,却与从前喜悦羞涩的心境全然不同。
如今我只觉得讽刺可笑苦涩。
可我却无法当场和顾怀安撕破脸皮。
他不仅是怀安医院的主席医师,还是A市一手遮天的顾氏集团唯一执行人。
没吸干我身上所有的血之前,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顾怀安小心翼翼的替我上完药后,故作不经意的问: “你如今还坚定自己是丁克主义吗?”
从前我听见顾怀安的这句询问,会立马条件反射的和他大吵一架,质问他是不是要逼我生孩子。
抬眼对上顾怀安的视线,蓝灰色的眸子下面隐隐有些期待,仿佛只要我回答说:“是。”
下一秒就会顺理成章的提出让我把子宫移植给顾怀雪。
过往甜蜜在此刻化为浓浓恨意,我恶意的叹了口气说: “怀雪故意在我们的婚礼上割腕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是不愿意打掉孩子的。”
“可为了救怀雪,我还是不得不输了800cc的血,直到孩子离开我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坚定的丁克。”
“以前我只是没信心当一个好妈妈,也怕自己所遇非良人,但这次躺在手术台上差点死掉的那刻,我突然觉得你是可以托付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