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却将他按回凳子上,命令道:大夫都说了是偏方,那便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如劳烦大夫再琢磨琢磨再说吧。
大夫满腹疑惑:夫人,大姑娘的伤拖久了神仙难治,不如就死马当成活马医,让在下试试吧。
爹爹也担忧地劝道:夫人啊,下个月母亲就要回府了,到时候让她看到宁宁的惨状,不会轻饶我们的。
再说了,睢阳侯府虽然还没表态,但定是不会娶个不干净的媳妇的,宁宁现在这样影响不了绾绾了…… 娘亲毫不动摇,坚决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侯府老太君向来喜爱崔时宁,那小世子也是个不管礼节规矩的,要是他们真不介意怎么办?!
只有等绾绾过了门,做了世子妃,我才能安心!
我蹲在窗外,紧紧地抱住浑身颤抖的自己,不敢发出声音。
我从小最敬重的爹娘,此刻如同炼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陌生极了。
我终于明白,为何贵为诰命夫人的祖母去了别院养病后,爹娘对我的态度变化那么大。
从前崔时绾抢我的东西,爹娘总是会严厉训斥她。
后来再发生这样的事,爹娘却劝我多忍忍,说崔时绾是妹妹,我做姐姐的应该多包容。
也明白为何睢阳侯府送来聘礼时,娘亲要将我锁在闺房,反而让崔时绾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接待小世子。
原来他们从始至终就没有盼着我好过,为了抢我打小定下的亲事,他们不惜毁我清白,致我终身眼盲。
我连滚带爬地摸回院子,却因为伤心过度,晕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再醒来,我竟看见爹娘红着双眼,担忧地坐在我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