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夫君裴寻为国战死沙场,你却转头爬上他哥哥的床,柳慧月,你心里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她的神色变幻,冷笑出声。
“那又如何?沈鸢,你自己也不清不白,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孽种,还不是照样嫁了裴景,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我平静地看着她。
“那些山匪,是你找来的吧?”
她神色一僵,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沈鸢,你自己不干净,休想诬陷我。”
我从榻上起身,一步步走到她身前,平视她略显慌张的眼睛。
“你真的没有?那我为何在山路上捡到了你的丝帕?还有你最爱的那支翡翠簪子……”
“你住口!”
柳慧月恶狠狠地盯着我,口不择言。
“沈鸢,你想冤枉我也得找对证据,我那日去山里戴的分明是白玉——”
话音戛然而止,柳慧月脸色煞白,声音都在抖。
“好,好!沈鸢,你居然给我下套。”
“是我又如何?我与裴景早就心意相通,却因我家里以卖鱼为生,陛下不肯这桩婚事,否则你以为阿景能看上你?”
“你和裴寻都不过是他为了娶我,找来的替死鬼罢了。”
我见过裴寻,那是如皎皎月光般俊朗的少年,一杆长枪出神入化,沙场上几乎从无败绩,被誉为少年战神。
这样的人,居然也是他们谋算的一环,真是命运不公。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说得太多,转头看向我。
“沈鸢,裴景不爱你。”
“你最好期盼你肚子里的孩子晚一点出生,否则他的爹爹就要亲手送他上路了。”
4
裴景像是故意羞辱我,将迎娶柳慧月的日子定在我们当年大婚当天。
窗外锣鼓喧天,府里挂满红绸。
我将屋里值钱的东西一件件装入包袱,带不走的统统砸碎。
今夜裴景定会陪在柳慧月身边,是离开他的最好时机。
窗外传来管家犹豫的声音。
“夫人,侯爷请您去正厅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