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纳那几位世家子为侧君时我忍,你将我襁褓中的孩子抱给钱贵君抚养时我忍,你迎娶家世煊赫的新后,贬我为贵君,我还是在忍。你到底还想让我忍什么?”
我句句诘问,逼着她松开我。
心头疼痛一阵又一阵,如今我对她竟只剩下满心失望。
我与她成婚十年,妻夫情浓时生下了长女昭月,他封王建府后,又有了幼子既明。
既明诞下三天,恰逢刚进王府的钱尧心情不虞,他整日的意志消沉令身后临安钱氏的家主不满。于是陈瑾没有跟我商量,就将既明抱给了钱贵君抚养。
我的孩儿就此与我父子分离。
他如今只认钱贵君这一个父君。
他会说话,会走路,会叫父君时,我像个窥探别人幸福的陌路人。
......
不愿再回想那些令人心痛的往昔,我离开她的怀抱,躲得远远。
“陈瑾,你我不如就此放过彼此,这样反而能更快活自在些。”
她红了眼眶,看着我。
气氛凝滞时,娇嫩的童声怯怯开口:“父君,我饿了......”
是早就从外面玩耍回来的昭月。
年方六岁的她躲在帷帐后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呆呆的看着我与陈瑾争吵。
我努力扬起笑脸,摸了摸她的头:“小厨房的鸡蛋羹早就炖上了,就等着我的小馋猫呢,先跟宫侍去净手好不好?”
她用力点点头后,有些迟疑的看了看仍旧面色铁青的陈瑾,又回头看看我,最终拉了拉我的衣角:“父君,娘亲很久没来看我了,你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心头咯噔一下,陈瑾亦是表情凝滞。
生昭月时,她不是陛下,也不是凌王。
我亦不是她偌大后宫里的一个郎君,只是她唯一的夫。
所以昭月一直唤她娘亲。
陈瑾缓和了面色,抱了抱昭月。
“月儿乖。长大以后,可千万别学你父君。不识大体,不知好歹!”
留下这句话,他瞥了我一眼后,大步离去。
“父君,娘亲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