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缺又梦魇了,大汗淋漓,远山眉拧得极紧,嘴里还在不停唤着:“阿娘……阿娘别走,我不要弟弟了,不要了。”
我轻叹,抱住他,拍着他的背。
“别怕,别怕。”
听府里的老人说,季缺和他母亲侯夫人关系好极了,可惜侯夫人在生产前夕被宠妾柳氏刺激,难产死于一个雷雨夜。
小小的季缺没了母亲,父亲也不喜他。
甚至一度还想废了他的世子之位,给那位柳氏生的四公子。
还是老太太力保,再加上季缺文采斐然,十六岁及第,名冠上京。
让侯爷找不出理由废了他。
他的自控力很强,很快就醒过来。
只不过他湿漉着眼,活像一条大狗狗。
平常都不正眼看我的季缺,意外地脆弱。
“容娘,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他修长的指骨在我额间抚了抚。
我心不可抑制地动了动:“世子,如果未来世子妃为难我,你会为我做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