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五分钟安安才来开门,他黑着一张小脸不满地问:
“程禾穗,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喝苦苦的中药?我不喝!”
季宴礼大步走过来抱起安安:“你非要在安安生日这天找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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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礼和安安都患有家族遗传性胃病,我苦寻中医才求得良方。
因为周雅萱一句“中药哪里比得过西药”,季宴礼便信以为真。
他不止一次倒掉我辛辛苦苦熬好的中药,让我多学学周雅萱。
安安有样学样,开始排斥我,抗拒我,也开始学季宴礼不喝药。
今天安安的生日,季宴礼更是再三羞辱我,将我踩进尘埃里。
我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嘴唇,正要说什么,安安突然朝我扑了过来。
我毫无防备,手背上的皮肉差点被安安的尖牙撕扯下来。
安安长到五岁,我第一次对他发火:“安安,松开!”
他非但不听,反而咬得更深,眼神恨不得把我杀了。
我闭上眼,长睫狠狠颤抖,一颗心沉入无波无澜的死水。
安安咬够了,终于松开嘴,同时不忘厌恶地瞪我一眼。
“程禾穗,你看看你,又土又丑,根本比不上周阿姨。”
“安安还小,咬人不疼,你自己处理一下。”
季宴礼的话几乎和安安的同一时间响起。
父子俩说的话没一句是我爱听的。
我眨了眨眼睛,制止了流眼泪的冲动,转身去找药箱。
“砰”的一声,是季宴礼把卧室的门砸关上了。
给手背上的伤口消毒时,我没注意力道,疼得我眼冒泪花。
我想起和季宴礼谈恋爱的第一年,我切菜不小心伤到手。
只是一道小小的口子,季宴礼却急得脸色大变。
那是个大雪漫天的晚上,季宴礼带我去医院包扎。
值班的医生护士都在笑季宴礼是个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