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点头，大步往外。
听到开门声，许蔚斟一个箭步冲上来，借着昏暗的路灯，我看到他时，难免诧异。
曾经出门必须整整洁洁、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男人，此刻竟系歪了白衬衫的扣子，脸上胡子拉碴不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一看就是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手里紧握着的那份文件，已经被他捏得皱皱巴巴。
见我看过去，他忙将文件藏到身后：子言，那个孩子我已经处理掉了，我还能有机会吗？
我一顿：凌雁翎如何了？
我没再见她。
东西给我。
我伸出手，看着灯光下他的神情逐渐变得黯淡，那双向来黝黑的瞳孔也灰败下去，但我丝毫没心软。
被我盯着，许蔚斟迟疑地将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亲手递给了我。
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他已经在上面签好字，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心底那块一直重重压着的大石头，终于碎了。
我合上文件：多谢你的配合。
然后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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